Deep.

快逃

「Evansson」心照不宣-中下

*RPS预警/轻度ooc预警/请勿上升真人



*今日幼崽出没



*前文传送门:心照不宣-中上




-

我不愿意承认,但我确实无法肯定,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走到了什么样的位置。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她是否仍然对我保留更多的期待。

 


所谓的Game Night没有戛然而止,正相反,它频繁地发生,以逐渐偏离预定轨道的方式持续运行。那些存在各种可能的夜晚在无光的暗处藏匿着,成为她与我之间一个又一个崭新而不可告人的、悄无声息的隐秘。

 


毫无疑问,暧昧比爱容易得多。我们拥抱、接吻,在那些有可能的夜晚里、在寂静无声的黑暗中彼此坦诚,跨过界定友情的最后一条界限,却从来都没有再往前走一点点。

 


没有人先开口把那个词说出来。没有人能够断言它是否真实地存在。

 

 

 


手机简讯照旧时不时地来来往往,她同从前一样大大方方地跑来我家留宿,两手空空,有时候连最基本的换洗衣服也不带,第二天临走前装模作样地把风衣罩在我的衬衫外面。我因此失去了好几件格外钟爱的衬衫,即使我亲自跑去纽约也没能把它们带回来。

 


我们靠在一起打游戏,抢对方手里的零食,放纵地喝酒。我受不了她飘忽不定的调酒技术,很多时候都不让她靠近酒柜和吧台,嘲笑着把她驱赶到别处。她一面不服气地抱怨一面乖乖走开,嘴里嘟嘟囔囔的,报复性地叫我“Chrissy”,故意说我是小心眼的幼稚小女孩。

 


等我端着酒杯回到客厅的时候,常常能看到她抱着Dodger盘腿坐在沙发上,头靠着窗户往外看。

 


从高处俯瞰的时候,即使是洛杉矶这样繁华的大都市也变得渺小。那些热情洋溢的五彩斑斓在夜色中永远不眠不休,它们从很远的地方折射而来,杂乱无章,突兀地投影在她身上。

 


不是说我不喜欢城市的霓虹灯,我承认它们像孩童的梦一样缤纷炫丽。我只是有些厌倦那些庸俗的光怪陆离,反感它们将她、将我们裹挟。

 


多年来我一直觉得,她本就身披光芒,名利场中那些俗气的纷扰喧嚣不该靠近她分毫。可天赐的好皮囊和经得起考验的好演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她二者皆具,是天生要做好演员的人。因此也偏偏是她最值得站在舞台正中央,接受万人欢呼喝彩和聚光灯照耀。即使不能够站在她身旁,我也永远愿意为她鼓掌。


 

我走过去,把酒杯放在小茶几上,揉揉Dodger的脑袋把他赶走,趁着她抬头冲我微笑的时候俯身亲吻她。

 

 

 


“你为什么睁着眼睛?”

 


当初那个夜晚我们的第一条吻戏毫无悬念地被叫停的时候,她压低了声音偷偷问我。“你在紧张吗?”她踮起脚向我凑近过来,用一个挑起眉毛的笑容表达嘲笑。


 

“那你的嘴唇为什么发抖?”我底气不足地反唇相讥,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因为过度紧张而偷偷攥紧了拳头。

 


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反击。她不自然地晃了晃脑袋,拒不承认:“明明是你自己嘴唇打颤。”

 


街道上的光线太昏暗,我根本分不清她脸上似有似无的红晕究竟是真实的存在还是我两眼昏花的幻觉——

 


那会儿我们都不再是最初单纯青涩的少年人,我以为她没道理跟我一样觉得害羞。

 


那场吻戏在最终的成片中毫不意外被删除。那个画面也逐渐变得模糊,逐渐褪色成记忆深处一段朦胧而又不真实的短暂回忆。我无数次顺着与现实相反的方向逆流而行,直到此时才终于顺利地达到那个夜晚。

 


那夜的月光皎洁明亮。后来我想,在我们肩并肩返回酒店的路上,我就该鼓起勇气吻她的。

 

 


 

这缠绵的一吻终于结束后,我松开她柔软的嘴唇,近距离地看着她从这个吻里缓慢抽身。她眼里朦胧的动人水雾逐渐散去,这双在我梦里反复出现过的绿眸逐渐重新变得清澈明亮,像窗外高悬在我们头顶最耀眼也最温柔的那颗星星。


 

她习惯了我跳脱的思路,虽然惊讶但没有躲开反而主动向我凑近,目光灼灼直视我的眼睛。我看见她眼神里开始漾起带着爱与笑意的小小涟漪。“怎么了?”


 

“没什么。”我很快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不客气地挤进她的单人沙发,以身形和力量优势把她从沙发座挤到我腿上来。她一边惊呼着“你干什么”一边挣扎,但还是被我揪着手腕箍在怀里。她不死心地继续反抗,试图用手肘捅我的胃。“你如果再这么扭下去…”我吓唬她,“我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仍然不安分地在我怀里乱动,咬牙切齿地反驳:“接下来你会被我赶出我的沙发。”

 


“准确地说,这是我的沙发。”我回击道,张开手臂把她的胳膊也控制住。我坐直身体靠近她的后背,故意很暧昧地把脸贴在她耳后。“你可以试试。”


 

这话很有效果,她立刻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地僵坐着,红晕一点点漫上她的耳尖。

 


众所周知,我们之间更容易害羞的一直都不是她。我们上一次在片场接吻的时候,周围每一台录影机都捕捉到我红透了的耳朵,她直到电影上映的那天还在嘲笑我过分纯情。天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终于等到这次绝地反击。

 


“不许笑了!”她脸红红的,转过头来瞪我。我嬉皮笑脸变本加厉,换来她一句翻着白眼的“Fuck you Evans”。

 


“PLEASE。”

 


我张开双臂以示欢迎。

 

 

 



 

 

之后不久的某个周末,我从洛杉矶飞去纽约看她。我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幼稚——我在短短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坐立难安,仿佛经历了一整个世纪的漫长。


 

她常常说我幼稚,大多是在我对着她的耳朵没完没了地吵吵闹闹的时候,我从不同的角落跳出来吓得她惊声尖叫的时候,或者是我心里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肉麻台词被她一眼看穿的时候。

 


“慢慢来Chirssy,人都会慢慢长大的。”她总是这样说。

 


于是理所当然的,和我从前鼓不起勇气说出有关真心的只字片语一样,我也从来都没好意思告诉她,我确实像高中时代那个初恋的小男孩一样全身心地期待每一次短暂的见面,热烈盼望着与她绿色的眼眸对视的瞬间。

 


在我看来她有着奇妙的瞳色,很多时候她的眼睛让我想起春天。在某些特定的光线下,她的眼睛看起来像极了我小时候在波士顿郊区见到过的一处寂静无人的湖泊。

 


也许有天我们会一起去那里,也许。

 


 

 

按响门铃大约半分钟后,我隔着门隐约听见她在里面大喊:“慢点跑!慢点跑!”我把耳朵贴在门上,感受到快而短促的小小脚步清晰地向我奔跑而来,明显更加稳重的步伐紧随其后。

 


我弯下腰做好准备。

 


Rose果然在门打开的第一秒就尖叫着朝我扑过来——“Chris!”小女孩冲进我怀里,用小小的手臂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我好想你啊!”

 


“我也很想你呀!”我站起来,把Rose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小女孩比上次见面时又长高了些,搂着我的力气也变得更大,坐在我手臂上快乐地蹬着脚。我抱着Rose走进玄关,用脚把门轻轻关上。

 


“咳咳。”


 

明显的假咳,一听就是受到冷落的妈妈带着情绪的声讨。我故意冲她挑眉毛,一边得意洋洋地笑一边大摇大摆地抱着Rose从她身边经过。

 


她又继续更大声地假咳。我凑到Rose耳边,假装小声却又故意让她听见:“看,mommy吃醋了。”Rose眨眨眼睛满脸天真:“可是我昨晚问mommy这次你们要抱多久的时候,她说她才不要跟你拥抱呢。”

 


我摆出备受打击的表情看着小女孩:“是嘛,她这么说啦?我真难过。”后面这句我加重了语气,特意说给身后的人听。

 


“是的,所以我一听到门铃声就赶紧跑过来抱你啦!”Rose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凑上来亲了我一口。“你真好,sweet heart。”我也亲了一下Rose的头顶,小女孩咯咯地笑起来。

 


我身后终于出现冷漠的回音:“嘿你们两个,我还没聋呢。”

 


“糟糕,mommy生气了。”我赶紧说。Rose小声地纠正我:“不是的,mommy只是有点害羞。”

 


我转过头去看她。她叉腰站在门边又气又笑地瞪我,用眼神责备我故意带坏她童言无忌的宝贝女儿。

 


“是啊。”我抬抬手臂让Rose坐的更稳,然后转身走回去,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去牵她。她不客气地“啪”一声拍开我的手,狠狠丢过来一个威胁的眼神,接着才又泄了气,抿起嘴唇低头微笑,配合地被我搂进怀中。

 


“只有一点点。”我接着说道。

 

 


 

她去浴室洗澡的时候,我留在Rose的房间给小女孩读睡前故事。Rose有很多本翻得很旧的超级英雄画册,但睡前总是更愿意听迪士尼的公主童话故事。这些故事就连我都几乎全部念过一遍,而Rose仍然时常问出新的问题来。这个可爱的小傻瓜。

 


我盘腿坐在地毯上,让Rose坐在我怀里。对小女孩来说,我是尺寸最合适、使用感最舒服的人形沙发。

 


“Ariel用脚走路的时候会很疼吗?”Rose仰起脑袋,睁大了双眼倒着看我。

 


“会有点疼的。”我说。

 


Rose重新低下头去看书上的插画,伸出小小的手抚摸画册上人鱼公主的红色长发。“她真勇敢。”

 


我盯着那团小小的红色。公主脸上洋溢着明媚而灿烂的笑容,看起来自信又心怀憧憬,即使明知要受伤也仍然义无反顾。

 


“是啊,小公主。”我摸了摸Rose的头,“Love is the strongest thing in the world。

 


 

 

和现实中最原始的版本不同,迪士尼的童话故事总有圆满的结局,坏人受到惩罚,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刚读完最后一句“全剧终”,Rose就不耐烦地扭动身体,折腾着转过身面朝我。

 


“你和妈妈什么时候结婚?”Rose问道。

 


我差点把手里的书撕成两半。

 


“妈妈总是说你是a friend。”我沉浸在惊讶中来不及出声回答的时候,Rose接着补充道,“但我喜欢你,Chris,你跟妈妈结婚吧!”

 


像有块巨大的干面包噎在嗓子眼,我迫切地想要说点什么,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艰难。半天等不到我的回答,小女孩着急地推着我的胳膊试图把我唤醒。“Chris,Chris!”Rose嚷嚷着,“你不爱我妈妈吗?”

 


我终于挣脱喉咙里的束缚,始终没有真正说给她听过的那个词在小女孩反反复复的呼唤声中顺理成章地被说出,清晰而又流畅,仿佛从来都未曾受到过任何阻塞。

 


“当然,Rose。”我摸摸小女孩的脸说,“我非常爱她。”

 


但我只是不确定。

 


爱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气。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我有没有,真的已经做好准备。

 

 

 


这个回答显然并没有让小女孩觉得满意。Rose挺直了小腰板还想继续嚷嚷点什么的时候,她轻快的拖长了尾音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有人想睡觉了吗——?”

 


Rose和我都扭头看她。她笑着走进来,弯腰把Rose从我怀里抱出来塞回粉红色印花的被子里。她不怀好意地看我一眼,接着又重新回头一边给Rose掖被角一边笑着说:“加油小椰子,等你再大一点也许会把他的腿踩断。”

 


她俯身亲吻Rose的额头,Rose缩着脖子咯咯发笑。

 


“现在——”她转过身,叉着腰低头看我。“大金毛要去洗个澡,然后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睡觉了。”

 


我站起来,歪腰绕开她冲Rose做个鬼脸,Rose于是笑得更大声。我把书放回书架,走到床边揉揉Rose的小脑瓜。

 


“晚安Chris!晚安mommy!”Rose大声说道。

 


“晚安。”“晚安honey。”

 


她说着走到门口。我跟上去。

 


 

 

她在主卧门口停下,故意拦在我面前抱着胳膊瞪我。“跟着我干嘛?沙发已经铺好了,还需要我给你带路吗?”她满脸都是促狭又得意的神色,笑眯眯的,一双眼睛弯成新月。

 


“你确定要这么对我吗?”我低头问她。她毫不客气地点头。我于是倾身过去,直接把她拦腰抱起来。

 


“啊!”她努力克制住了这声惊呼的音量,双手下意识地紧紧勾住我的脖子。我抱着她走进卧室,回身把门踢上。

 


她狠狠捶我的肩,压低了声音骂:“FUCK YOU, EVANS!快点放我下来!”我一边回答“please”一边弯腰把她放在床上,凑上去堵她吵吵闹闹的嘴。


 

这招总是很管用。她立刻安静下来。

 

 


 

不久后我们各自都将有一段时间的假期,我们前些日子就在商量要用这两周出去做个短途旅行,只是一直没能选定一个合适的目的地。我脑子第一个跳出来的地点是新泽西,但它当然不行。

 


毫无疑问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不容易被人打扰的目的地。

 


“世界上还存在没人认识美国队长的净土吗?”她跪坐在床上仰着头揶揄道。

 


“认识黑寡妇的人就少吗?”我反问,“再说了,说不定有呢,我亲爱的邻居就一直以为我是在纽约替人打工的普通白领。”

 


她抱起胳膊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满意地伸手过来。我俯下身子,好让她能够用手背轻轻蹭我的脸。“像你这样的精品单身汉一定很讨女上司欢心,毛茸茸。”她对我的胡子一直有种奇妙的偏爱,自从她公开表示过更喜欢留胡子的我以后,我就几乎再也没萌生过剃掉胡子的想法。

 


我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在唇边。“对不起女士,但我已经心有所属。”我盯着她的眼睛几秒,然后低头吻了她的手指。

 


她轻声地笑起来。“走开,好痒。”她眨眨眼睛,很故意地强调着,“I don't wike it!”

 


我不可能对这么明显的挑衅视而不见。我捏着她的手不放,另外那只手伸过去揽着她的腰把她从床上捞起来。她猝不及防猛地撞进我怀里,直着腰跪在席梦思床垫上,没被抓住的手抵在我胸口,仰着脸紧张地看我。

 


“那这样呢?”我挑着眉毛问,抢在她反问之前再次低头堵上了她的嘴。

 


 

 

第二天我们很晚才开始吃早餐,她在整顿饭的时间里都不跟我说话,只时不时地瞪我。她气恼的样子还和我们年轻时一样,撇着嘴没气势地干瞪眼,与其说是生气,还不如直接承认是在撒娇更恰当些。

 


Rose倒是吃得很开心,问了很多次我再来是什么时候。小女孩快乐地啃着吐司,说下次还想再睡到十点钟才起床。

 


她红着脸,躲在Rose身后光动嘴不出声。我不看都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当着Rose的面,我实在不好意思说那句“please”。








tbc.

评论(45)
热度(329)
  1. 共4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Deep. | Powered by LOFTER